萍水相逢,幸会~

 

【巍澜衍生】迟瑞/冯庸 世故不言是何故(下)

  上篇有小可爱说要he,没问题,我这么善良~

  结尾微朱白,请勿上升真人。

  圈地自萌,不喜勿喷,谢谢配合。


  离上次喝酒已经过去很久了,迟瑞依稀记得那天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怎么就喝多了管不住嘴,周围那些奉天的公子哥们也是敞着嗓子打闹欢笑。止不住的逗他多说两句话之类的,尤其是冯庸。


  冯庸在周围一干醉汉里显得十分清醒,饶有兴趣地望着迟瑞那张有些上头的脸。于是就抿着嘴角靠在椅子上,手里提着酒杯,期待着这位从京城来的,如玉般的,又颇为老成的小少爷会在喝高了之后说出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于是就一直盯着他褐色的透亮眼睛。


  迟瑞真好玩。冯庸不愧是称得上玩世不恭四个字。


  他也喝多了,但是就是记的迟瑞那张脸,而且相当清晰,一点不夸张。也许第二天早上他起来都不会记得昨儿个吃的涮锅里头搁没搁酸菜,但他肯定对迟瑞那双勾人又显单纯的眼睛里的一片亮点都记得倍儿清。


  是一双好眼睛。冯庸抬手遮住了他的眼睛,迟瑞已然喝的迷糊,只会抬手猫似的想把他手打掉,冯庸就又把手放下来了。


  迟瑞一愣,两只眼睛就直勾勾对上了冯庸。


  “你没这眼睛是周正又……又刚气的,加……加了眼睛,真的是……”冯庸边说边向后靠,像是欣赏什么,需要往后头走两步再看看。


  “是……是什么?”迟瑞往前凑了凑,想让他看清点。褪去人前的谨慎小心,剩下是属于少年的单纯与真诚,酒是个好东西。


  冯庸反叫他这往上一凑慌了神,结结巴巴的,抬手挠了挠后颈。迟瑞看见了他因紧张咽口水而上下滑动的喉结,瘦的人喉结显得很突出,在情窦初开的少年眼里成了一种上下跳动的诱惑。


  不知不觉得,他已经和冯庸靠的相当近了,离那蛊惑人的东西仅一步之遥。他已经微微张了嘴唇,准备一口咬上去的一瞬,冯庸压住了他的肩膀。


  周围是那些人讲着歌楼舞女的腰线窈窕,笑着嘴里胡乱骂着什么,又吵,又没完没了。他们两人在角落里就像是背景,几乎静止的背景。


  “迟瑞……”他声音低的叫人害怕。


  冯庸看着几乎半搂着自己的人,伸手从桌上把酒拿了过来。


  “喝!把自己喝断片!这样你明天什么都不记得了,哥们我全当你刚才酒后乱性。”这人一看就是个雏啊,没进过青楼没玩过姑娘的那种!长了一张痴情种的脸,那种事他听说过,这再真闹出了什么,别叫别人指着自己脊梁骨骂他糟蹋良家……少公子。


  迟瑞看了他一眼,眼睛沉了沉。接过那杯酒,然后仰头饮尽。冯庸刚松了口气,就感觉眼前一黑。温热的唇附上来,将刚才的酒全送进他的嘴里。


  辛辣在口腔肆意开来,那人又慢条斯理的撕咬着。


  周围嘈杂,他却听得清楚。他口中的谦谦君子说:“我为什么要什么都不记得?”


  真他娘的,这到底是谁糟蹋谁?


  但事实他还是几乎什么都不记得了。因为最后是勉强认得清人的冯庸叫来了司机把那些个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的人挨个送走。看了看靠在椅子上睡熟的迟瑞,用仅剩的清醒对自己的司机说。


  “带迟公子去我那吧……”


  于是第二天大清早,迟瑞看见了从冯庸床上醒来的自己,可谓震惊。他只模糊记得自己亲了冯庸,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再然后……就在五公子的床上醒来了?!


  随即醒来的冯庸睁眼就是一脸愧疚的迟瑞,红着脖子根坐在他旁边盯着他看。


  冯庸用快一个时辰的时间向他解释昨晚什么都发生,真的。但是迟瑞就是一副糟蹋了别人家姑娘的忐忑,甚至说要对他负责!这什么意思?他冯老五是谁?会被一个长得如此文气的书生给……突然转念一想,这个文气的书生昨天的确把他强吻了……不行,太丢人,忘了吧,忘了吧,大家昨都喝大了……


  迟瑞一看他愣神,更加愧疚,张口就是一句:“实在抱歉!虽然很多事记不太清了。但我昨天亲了你这我是记得的……”


  ……好嘛


  “兄弟!你觉得你喝的什么都记不清了还能干吗?不是你看一眼!咱俩都穿着衣服呢!”冯庸感觉委屈的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


  迟瑞就老老实实看了眼他半开的衬衫领子,又是喉结上下滑动。他红了耳尖。


  冯庸彻底无语……我造了什么孽啊?


  “要不我问问其他人?”迟瑞眨巴着眼睛抬头。


  “别!”


  最后还是没拦住,但是问过昨天喝酒的每个人,都是一句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憋屈啊。一帮子人喝酒,都喝大了,结果呢?剩两个人记得发生了什么。一个记得模糊,但全是不该记住的;一个记得全乎,但是的确什么都没法辩解。


  再后来,冯德麟同张作霖的赌气小闹剧在气消后结束。迟瑞要拉货回北平,那些个人吵着要送。他又换上应对复杂的人际时那副谦逊平和,客客气气的回绝和感谢。那些人大抵扫兴,送了他些东西走了。


  迟瑞望着那群人里,没有冯庸。


  再后来呢?


  迟瑞在北平的茫茫人海里一眼望到了穿着挺拔军装的冯庸。


  他还没消去那股子痞劲,拉着一群他讲武堂的保定同窗,笑嘻嘻的走过。


  迟瑞回头看向他,冯庸亦回头看着他。四目相接,又回到奉天城的那个晚上。耳边的吵闹声被渐渐隔绝,只留下那个人笑时几乎不可闻的气声,以及一句喃喃般的……


  “好久不见……”


  世间那么多过客,但在我眼里,独独是你,能让我在人山人海里一眼望到尾,只剩下你我腐肉浊骨下清澈而又契合的灵魂。


  再后来一次戏园子里,迟瑞本是陪家里人看戏去的。咋咋呼呼一大帮人,又是丫鬟又是女眷,吵得他心烦,向奶奶请示离开。


  得了准许下楼,却在扶梯上一眼望到门口的冯庸,身旁是他温婉的夫人。冯庸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了过来。


  他的婚事,迟瑞是有耳闻的。那人无意的一句话传到他耳朵里,“我冯庸是谁的姑爷?我那丈人,是京城的九门提督!”然后在一群人的叫好声里,大笑着醉生梦死。


  只是他的夫人江氏,比他想象中的要对冯庸冷淡吧。毕竟他向他走来时,那个姑娘只是随意吩咐了两句就走了。


  呵,冯夫人,你大概不知道……看着冯庸那张逐渐清晰的脸,迟瑞笑了一下。我曾想把你的丈夫,拆骨入腹,永不分离。


  那晚冯庸对他说什么他没太在意。只记得他问··


  “你终日都是一样的伪装自己,商人都这样吗?”


  迟瑞答,“商人走江湖。江湖就是人情世故,长袖善舞。”


  冯庸笑着说:“世故世故,因世之故。所以我成为军人,亦或是将来不是军人,我要改变的就是世。那时候我希望能见到真实的你。”


  迟瑞感觉心被扎了一下,“好,那我们约定,到那时候一起看不一样的世道,做本来的自己。”


  “哈哈哈哈,迟瑞!有没有人告诉你咱俩很像?”


  “有,我自己。”


  我的眼睛透过所有的敷衍和浅显,一眼看到了我们相似的灵魂。我愿与那样的灵魂相守在人间的终生,以及在未来的生生世世。


  1922年 冯庸第一次体会战争的残酷,在炮火纷飞的战壕里抱着一人的尸首泣不成声,陆军参谋迟瑞牺牲。


  1926年 冯德麟去世,冯庸继承家产,与江氏离婚。当众烧掉债据,归还地契,世赞之“翩翩浊世佳公子”


  1927年 冯庸散尽家财,创办了中国第一所西式大学,且不收学费,免费入学。虽然身挂军职,但从此退出军事舞台。


  冯庸大学坚持工业救国。他记得那个人在奉天城喝醉的那天晚上对他说过,他想办工厂,他相信实业可以救国。在酒精的帮助下,迟瑞向着那年仅十五的冯庸第一次说出自己的理想,那双桃花眼瞧着他,告诉他,他的灵魂和冯庸一样,充斥着民族两个字,少年好不心动,说他也相信。


  1981年 冯庸病故台北。


  他坐在轮椅上,看着海浪一层层卷来。迷迷糊糊看见一个人走过来,穿着藏蓝色的军装。眉眼里藏着天上的星星,他不止一次这样在心里说过,却始终没说出口。


  他就盯着那没有人的地方笑了,是他们初见时他笑的那样。嘴角微微上翘,让对面那人看不出他是感兴趣还是懒得搭理,他是故意的,他喜欢看那个从不真诚示人的京城来的公子哥慌乱的推开他,然后细细猜测他每一个笑里藏着的意味。


  那时候他年轻,觉得那个人真好玩。


  现在想,真是又傻又天真。为什么要和他说呢?为什么要问他紧绷的皮囊下藏着的灵魂?如果不知道,也许他就不会死了。


  世故不言是何故,只因佳人不相负。


  时过境迁,转瞬间昔日沧海已桑田。


  在一个试镜后的白宇进了化妆间,对面的人抬起盯着手机的头。


  两个人都愣了一下。白宇咂舌,好漂亮的眼睛。


  “你好,朱一龙。”白宇看看那只伸来的手,握了上去。


  “你好,白宇。”


  时光倒流,走马灯一般。


  “在下迟瑞,北平来做生意的。路上有些不好走,想来帅府通融通融。”


  “迟兄!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冯庸,冯老五,和学良一个字。你都喊他汉卿了,喊我一个呗。”


  他用沾了血的手去擦冯庸的眼泪,好像要死的不是自己。他的眼神极温柔,血从口中涌出,他说。


  “汉卿……对不起。”


  “有的事就是很奇怪啊。”白宇歪头看着记者,“有的人我一眼看见就觉得,诶!我和这个人会很好,就是一种直觉。”


  你说你在人山人海里一眼望到尾,看见了我。但我也能在泛泛岁月的长河中,再一次认出你。


  “白宇,我觉得你是个脱离低级趣味的人。那你答应我的事是不是应该兑现一下。”


  没有世故,让我看看真正的你。


  我们还没互相说过——时过境迁,我爱你的灵魂,非关风月,只为真心,敬你。


  



别信啊!请勿上升真人!


但是有一些是真的,比如冯庸大学的建学理念和建学时间,冯庸的确被叫做“翩翩浊世佳公子”,的确散尽家财啊等等,是个值得尊敬的人。


我没虐吧!我说话算话的好吧!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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